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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黑暗使者的降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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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黑暗使者的降臨

深秋的山林,肅殺而幽深。

滿山的楓葉被夜晚,又鍍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暗色,冷月寒蒼之下,泛著詭異的血色,嘩嘩作響。

隱在叢林樹影裏的一座孤零零的古廟,突然大門“吱扭扭”洞開,兩個迅疾的身影一閃而入。

隨後,寺門又被關上,裏面透出的些許跳躍的光亮,又被隔絕開來。

這時,聽見一個聲音粗重問道:“三弟,四弟,師父交給你們的任務完成的怎樣?”

隨著“咕咚”一聲,緊跟著,一陣比暗夜秋風還要淒冷的笑聲蕩起

“殺一個反賊算什麽!他的人頭就在這裏,大師兄不妨驗看!”

那人答應一聲,扯過一只火把,湊到那個黑乎乎的圓球上,看了看,火光之下,血淋淋的人頭,五官清晰可辨。

那人才點點頭,揚起火把道:“此人正是反賊徐壽輝手下大將倪文俊!二位師弟這麽快就完成了任務,果然不簡單!”

那人又淒冷笑道:“承蒙巴斯巴大師兄誇獎!不過,既然師父讓我們兄弟比試,一決高下!我們二人當然不敢不盡力!只是不知大哥和二哥你們的任務完成與否啊?”

跳躍的火光之下,只見那位大師兄肥碩的肩頭盤纏著一只巨大的斑駁長影,在不斷地蠕動,時而探出錐形的腦袋,從嘴裏吐出長長的紅色芯子,一對兒溜圓的小眼睛,泛著血色,熠熠閃爍著陰森的光芒。

“既然三弟四弟都如此用心,我們做哥哥的豈能落後?你看,那邊你們的二哥,已經準備好了,正等你們回來血祭呢!呵呵”

說罷,巴斯巴一張大臉在火光裏抖動著,臉上的一條條彎曲的蛇紋像是覆活了,在蜿蜒蠕動。

這時,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驚懼的大聲叫道:

“你們是什麽人?為什麽要殺我全家?”

只聽一人幽幽道:

“我們西域靈使兄弟就是為了殺你們這些反賊而來的!今天不光要殺你們,本靈使還要喝你的血呢!”

話畢,刀光風卷,那個人的一條手臂已經被齊齊斬落。

那人在對方的淒慘至極的叫聲裏,端起一只瓷碗在鮮血噴湧的斷臂處,很快就接滿了一碗血水。

扭頭望著已經持著火把過來的另外三個人,端起血碗道:“你們可願陪我嘗一嘗這反賊鮮血的味道?”

隨著淒冷的笑聲又起,那人眨著黑眼圈纏繞的雙眼道:

“不用,不用,我們可受不了那個!還是二師兄你獨享吧!不過,我卻有一樣寶貝與師兄弟們一起享用!”

說罷,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來,一層層打開,裏面出現一個鑲金嵌玉,光滑鋥亮的碗狀物來。

巴斯巴大師兄借著燈火看著

“虐天師弟,一只碗罷了!有什麽寶貝的?”

虐天眨著陰氣側漏的眼睛,又淒慘笑道:

“大師兄,這可不是一般的碗,這個就是當年師父用宋朝皇帝的頭顱打磨而成的那個酒器!這次隨他老人家入大都,順便又被我盜回來了!呵呵”

說罷,又從懷裏取出一個牛皮制成的酒囊來,把酒斟上。

端著那個頭顱骨做成的酒器,與那個端著一碗血水,帶著骷髏面具的人,相互示意,隨後各自仰脖一飲而盡。

喝罷,擦一擦嘴,道:“按說這個酒器與斬凈師兄的鬼臉兒才相配呢!呵呵”

隨後,又斟上酒,遞給旁邊的大師兄。

巴斯巴接過,感覺肩頭上那斑駁的長影,騷動加劇。

也皺眉道:“斬凈,那個人的叫聲驚到我的妖寶了!”

骷髏面具後面傳來幽幽一句

“這個簡單!”

隨後,一片冷光刀影閃過,慘叫聲突止,一個圓滾滾的頭顱已經砸在地上。

大師兄將酒喝盡,虐天又把酒斟上,他將酒遞給自己旁邊的一個始終一言不發,面色冷峻的人手裏,才道:

“我和斬凈,完成了任務,虐天和落風也完成了,這次只能算是一個平手!分不出勝負!看來,要想分出勝負,決定我們師兄弟,誰能成為禦龍衛金衛的左右翼長,要靠下一個任務來決定了!”

落風已然一聲不哼,虐天淒慘一笑道:“既然如此,師父可有任務吩咐我們嗎?我殺得手癢,都停不下來了呢!呵呵”

二與西域靈使鬥智

巴斯巴火光照耀之下的一張臉,蛇紋閃爍扭曲,顯得異常猙獰。

他撫摸著磷光閃爍的妖寶的錐形小腦袋道:

“師父的任務已經下來了,不過與上次不同!這一次是讓我們同時去殺一個人!誰先殺了他,誰就勝出!”

斬凈幽幽道:“那人是誰?也配我們西域靈使四人同往!”

巴斯巴道:“此人可不一般!他,就是紅巾軍小明王!”

又是一個寂寥無聲的夜晚,一彎殘月之下,突然閃過兩個黑影,在一棟棟巍峨高聳的房頂上,跳躍穿行。

不多時,已經到了一處高大巍峨的殿堂上面。

探頭看看,見周圍沒有動靜,二人才一左一右翻下飛檐,順著廊柱悄無聲息地滑落下去。

此時,殿堂的大門禁閉,彩窗裏燈火如暈,隱隱還有人聲。

二人相視了一下,其中一個轉身來到窗戶邊上,把糊窗戶的薄紗捅破,向裏面看。

只見屋內鑲著金邊的透明紗帳低垂,床上正有一男一女在赤膊沖鋒。

粗重的喘息夾雜著嬌滴滴的吟哦,魅惑十足。

那人嘴角掛出一絲冷笑,轉身到了門邊,從背後取出一物,精光在暗夜裏一閃,已經插入門縫,上下左右的擺動幾下,那門已經慢慢的開了。

兩個身影潛入房內。

隨著“噗噗”兩聲輕響,床上的兩個人已然沾連著倒在血泊之中。

其中一個湊到男子的臉上,仔細一看,臉上的喜色頓時凝結,他剛剛罵出一句

“媽的!弄錯了!”

外面已經是殺聲動天。

二人也不驚慌,各提著一具屍體來到門旁,一個在上,一個在下同時發力扔出,就在屍體懸空的同時,他們二人也一個在上一個在下,飛躥而出。

那些兵士還沒明白,二人已經逼到跟前。

竄在空中之人隨著一聲淒慘的笑,手裏所持的彎彎曲曲的東西,暗夜寒光裏,已經劃過數人的咽喉,那些人還完全沒有反應,就扔了武器,抓著血漿噴射的脖子倒了下去。

另一個身體落地,隨即往前滾動,空空如也的手裏,突地出現兩把二尺多長的鐵簽,連續橫掃的同時,那些兵士已經被刺斷腳筋,紛紛倒地。

待後面的兵士呼喊著擁上前,只見門前臺階下面,除了幾具屍體殘肢和幾個被割斷了腳筋的兵士,蜷縮著哀嚎外,空空如也,再沒有別的。

第二日夜,已然在血色盡染的楓葉掩映之下的古廟裏。

巴斯巴撫摸著妖寶不斷吐著紅芯子的錐形小腦袋,望著對面的二人道:“你們昨天的情況如何?”

虐天用環繞著黑眼圈,陰氣彌漫的眼睛看看旁邊,緊促雙眉的落風,才道:

“我們被騙了,床上的人根本不是他!”

巴斯巴點點頭,道:“我們也沒有追殺到他!”

虐天看看還在他脖子上不斷盤纏的斑駁大蟒,道:“大師兄,你們有妖寶引路,難道也會錯嗎?”

巴斯巴有點沮喪,托起蟒蛇的錐形小腦袋,與它充滿血色的小圓眼睛,對視了片刻才道:

“按說,我的妖寶乃是來自於身毒的靈物,可以辨別血氣,千裏追蹤,可是在我們一路追過去的時候,那裏根本就不是什麽小明王,而是一個沾染了小明王血跡的替身!”

他旁邊的斬凈,骷髏面具點了幾下,表示讚成,隨後接著道:

“看來這小明王一定有所覺察,所以才會制作迷局,害得我們西域靈使四人都上當!”

虐天撇撇嘴,望著巴斯巴道:“看來這個小明王不太好對付!大師兄可有主意?”

巴斯巴道:“我們四人失利,本來一次失手也不算什麽,只是師父那邊催促,不能耽擱!我想我們的比賽暫時擱置,我們四人同心協力,一起配合,這樣的話,小明王再狡猾也實難逃脫!”

小明王在西域靈使殘殺了幾位紅巾軍首領後,已經迅速接到了稟報。

他被脫脫圍困,包圍解開後,剛想過幾天逍遙的日子,聽到消息,本來還沒當回事,一心繼續玩樂。

而此事卻引起了羽羅的懷疑,他疑心這件事情一定與脫脫有關,而那些人真正誅殺的目標,極有可能是小明王。

羽羅對貪圖享樂的小明王不過是逢場作戲,並沒有什麽真感情可言,但她想要替伯顏報仇,還必須倚重於他,所以她必須時刻留心,防止小明王被殺。

她細細了解了那幾位首領死時發生的情況,便在小明王不知情的情況下,暗自設置了圈套,引誘西域靈使上鉤。

誰知她的辦法還真就騙過了西域靈使,也救了小明王的命。

在刺殺事件發生之後,羽羅才把自己的安排告訴了小明王。

小明王這才知道是羽羅救了自己一命,因此對她不光是身體之欲,還增加了信任和欽佩。

幾乎對她言聽計從,形影不離。

雖然有了上次的教訓,小明王意識到了危險,也增加了保衛,又聽從羽羅的意思,設置了多處迷局。

但西域靈使四人聯手,果然威力無比。

不論小明王怎樣躲避,都會被反覆追蹤到,有兩次還險一險斃命。

整日裏疲於奔命,精神高度緊張的日子,讓小明王苦不堪言。

沒有多少天,小明王已經變得神情恍惚,面黃肌瘦。

再一味躲下去,要不多久,不被殺死,也已經被嚇死。

小明王實在不想過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生活,幹脆征召軍中高手,把自己的宮殿密密包圍起來。

自己帶著羽羅住進深宮裏,準備重啟快樂無憂的生活。

而羽羅卻並不這樣想,她不願意做這種被動挨打的縮頭烏龜,心裏已經有了主意。

深秋時節的山林,蕭瑟而又陰郁。

一股股風從密密匝匝的林木縫隙裏穿過,帶著輕微的呼嘯,吹在人身上,已經分外的寒冷。

這時,一只雉雞似乎受到了意外的驚嚇,“噗嚕嚕”地飛起,隨後,厚厚的落葉下面傳來“沙沙”地聲響,昏暗之中,一只野兔的身影從樹葉下面跳了出來。

不等它逃走,一個巨大的長影,也隨後竄出,攪起地面的落葉紛紛揚揚。

斑駁的身影在林中一晃,便“嘭!”的一口將躍在空中的野兔咬住。

身後不遠,緊緊跟隨的幾個人影,只好停下。

其中一個帶著骷髏面具的人轉臉望著旁邊的滿臉蛇紋閃亮的人,牢騷道:

“大師兄,這妖寶進了山,一路子凈逮兔子,逮鳥了,這也太耽誤事了!你也不管管!”

另一個暗光之下,渾身散發著陰氣的人發出淒慘笑聲道:

“二師兄說得對!這妖寶進了山林,像回到了家,太興奮了!這速度還不如我的尋宮鼠呢!呵呵”

巴斯巴瞅著還在咬著垂死掙紮,吱吱亂叫的兔子,身體不斷扭動盤繞的驚悚斑駁的身影,滿臉的蛇紋裏都是笑意

“哈哈,妖寶本來就是在山林裏長大,這深山老林才是它的家呢!興奮一點也沒啥!就是這個小明王也真夠折騰的,竟然會躲到一個這麽荒僻的深山裏來!害的我們一路好找!”

這時,妖寶嘴裏叼著野兔,又開始鉆進枯葉中,蜿蜒向前游走,那幾個人不再說話,隨後跟上。

走了一柱香的光景,山林到了盡頭,前面出現一處斷崖。

眼見那條長影已經彎彎曲曲下到崖下去。

虐天到了崖邊,探頭看看,滿臉的陰氣變得更重了。

他回頭看看身後的三個人

“這懸崖也太陡峭了,小明王怎麽可能來這裏呀?該不是妖寶聞到了母蟒蛇的味道,來幽會,帶錯路了吧?”

巴斯巴也過來,探頭看看,只見下面霧氣彌漫推擁,根本看不清楚。

隨道:“估計是小明王被我們逼急了,才不得已躲到這裏來了!放心吧,妖寶是不會帶錯路的!這區區斷崖算得了什麽!難道還能阻擋住我們嗎?”

說罷,自己帶頭已經縱身而下。

另外三人也只能緊隨其後。

幾個人下到崖底,霧氣蒸騰裏,隱約可以分辨,此時的他們已經置身在一處四面環山的山谷中。

他們繼續緊跟著前面,忽隱忽現的彎曲長影向前走。

沒走多遠,濃霧紛擾之中,現出一處房屋來,眼見著妖寶已經鉆進門裏去了。

斬凈伸開雙臂攔住幾人,道:“此地四面環山,連一個出口都沒有,小明王怎麽可能會在這裏!這分明是一處險地,我們不能進去,必須馬上離開!”

說罷,正要回頭。

卻見妖寶又從門裏急竄出來,直奔到巴斯巴身邊,攀援在他脖頸上,開始瑟瑟發抖。

巴斯巴分外異樣,突然聽見房子裏有清脆婉轉的聲音傳出

“你們幾個一心想誅殺我,今天本王就在這裏等著你們呢!怎麽又不敢進來了?”

巴斯巴滿臉警惕,瞅著房門叫道:“你是什麽人?西域靈使在此,還不趕緊出來見我!”

“什麽靈使,不過是幾個暗中下手的膽小鬼!有膽量進來說話!”

巴斯巴冷哼一聲,正要邁步跨出,隨著旁邊風動,一個身影已經縱躍而出,人行半空,“呀!”的一聲嘶鳴,單掌拍出,隨之一股氣旋滾動正撞在房門上。

“嘭!”的一聲炸裂開。

一時間塵土木屑紛飛,那座房屋已經塌了半邊。

巴斯巴望著滿天的亂草紛紛揚揚,不由得喝彩

“三師弟的大力金剛掌果然獨得師父真傳!好得很啊!”

那人也不回答,身體往大門洞開的房內掠去。

就在他剛剛踏進屋內的一瞬間,身體突然下沈,他趕緊回撤,可已經來不及,被一股巨大的引力拖住,“呼”得吸了進去。

另外三個人也已經來到房門前,見情況不對,虐天已經將一物握在手裏,淩空一道黑影將落風的腰纏住,用力想把他拉回來,誰知那繩子一頭沈重無比,虐天也被拽得腳下無根,向門裏飛。



這時,巴斯巴與斬凈也趕緊上來將繩索拉住,他們的力道已經足夠大,那繩子的速度遲滯了一下,隨即一股更為巨大的力量凝聚在繩索上,三個人“呼”的一瞬間,都被吸入房子裏去。

而那房體也隨之坍塌,“轟隆隆”隨著他們沈入漫漫深淵。

原來這裏竟然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螺旋狀的風口。

羽羅特意選在這裏,引誘他們到來,利用自然之力,不費吹灰之功,將他們都硬吸了進去。

幾個身懷絕技的武功高手,在龐大的自然之力面前,顯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,竟然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,只能聽著耳邊極速的風鳴,任憑身體旋轉著飛速滑落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突然風鳴聲減弱,巴斯巴感覺下落的速度也瞬間降了許多。

他急忙抓住時機,身體淩空側移,“嘭!”的一聲,周圍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,身體正撞在旁邊的石壁上,痛得他險一險又墜落下去,他趕緊同時出手,將崖壁扣住,肥碩的身體才算貼著濕漉漉的崖壁停下來。

他開始喊叫其餘的三個人,這時就在他的身下位置,有一簇火光閃亮,一個人喘籲籲地叫道:

“大師兄,你趴在那裏幹啥?還不下來!”

巴斯巴往下看看,只見就在自己下方不足五尺的地方,出現一個突兀的平臺,虐天正舉著一簇火,三個人都擡頭瞅著還死死扒著石壁的巴斯巴。

巴斯巴這才長出一口氣,松開手跳下。

幾個人喘息了一會兒,往四下裏看看,剛剛的一絲僥幸又雲飛霧散。

原來他們所處的位置只是一個半腰位置,上不見影,下不見底。

幾個人不覺又發起愁來,不知怎能出去。

只有虐天舉著一簇豆粒大小的紙撚子火,仔細查看背後的山壁。

此時的斬凈心情極差,見他走來走去,心裏煩躁,訓斥道:

“虐天,你瞎看啥呢?這裏可是石壁,難道還藏著什麽古墓葬不成?”

虐天悲戚地一笑道:“兄弟我的老本行,習慣了,你們先歇著,我看看!”

說罷,又從背上抽出一物,對著石壁到處敲打。

其餘幾個人都累的不輕,也不管他,靠在巖壁上,都昏昏睡去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就聽見有人尖叫,嚇得三個人同時蹦起來,正看見虐天一臉陰氣裏透著興奮,手指著一處叫道:

“幾位哥哥,這裏是空的,很可能有出路!”

三個人聽了都興奮起來,不敢怠慢,一個個施展手段,或砍或翹,想打通山壁。

可是累了半天,石壁被削下幾層,還是不見打通,三個人又累又急。

虐天過去,拿著手裏的一把特制的半圓形的小鏟子,在上面細細敲擊,細細聽。

這才指著一處道:“這裏最薄,我估計用三師兄的大力金剛掌三兩掌就可以震開了!”

落風剛才也幫著挖掘,累的不輕,見大家都看著自己,這時也不說話,走到墻壁前,雙臂回環,運功發力,突然“呀”的一聲喊,雙掌拍出。

隨之一股風旋湧動,直抵到石壁上,然後“嘭!”的一聲炸開,一時間氣浪翻騰,虐天手裏的火折子“噗”的滅了,耳邊又聽見一聲“呀”的喊叫,等他重新點亮了火折子,落風已經沒了蹤跡。

原來他急於打開石壁,用力過猛,一股反力把他硬生生推下了石臺,墜入深淵去了。

三個人沖著下面喊了半天,也沒有回音,情知兇多吉少,心情都沈重下來。

再看那石壁還完好地聳在那裏,似乎沒有啥變化。

虐天又用手裏的鐵鏟子亂敲,過後也有些灰心。

看著他們道:“石壁只是有些松動,還是打不開!如果再有大力金剛掌一掌,就足矣震開,可是……唉!”

巴斯巴氣得上去對著石壁飛踹,雙腿幾乎震斷了也沒有動靜,他只好一瘸一拐退到一邊,斬凈抽出自己以鬼臉兒做護手,刀身兩側生出翅膀的外形怪異的單刀,風聲攪動對著石壁猛砍,火星四濺,他手臂震得發麻,也已然沒有效果,他也洩了氣,走到旁邊靠墻坐下,呼呼喘氣。

虐天卻不甘心,拿著手中的鐵鏟“當,當”地亂敲,斬凈氣道:“我們都不行,你敲有個啥用!”

就在這時,巴斯巴脖頸裏的大蟒突然有了反應,它迅速從巴斯巴身上下來,游走到石壁下面,一條紅色的芯子發出“嘶嘶”的聲音,不斷地探索。

不多久,虐天突然聽見有一聲沈悶的巨響傳來,好像就在石壁的背後。

他驚懼間,急忙向旁邊躲閃,剛剛閃開,隨著又是一聲悶響,那石壁已經“轟”然倒塌,化作無數碎石四散迸射。

虐天若遲疑半步必死無疑。

就在他暗自慶幸的一瞬,隨著一道奇異的光亮透出,一個龐大至極的長影已經從炫白的光亮裏游走出來,三個人頓時都嚇傻了。

斬凈反應最快,亮出手中鬼臉兒閃爍的長刀就要沖上,卻看見妖寶已經快速移動過去,與那條比它還要粗長幾倍的大蟒纏繞交織在一起,顯得分外親熱。

這時,虐天急忙示意斬凈勿動,自己也驚道:

“這,這難道就是傳說裏的墓葬守護者,斂喪屍蛇嗎?這也太大了!若真的是,這墓葬至少也有千年了!哈哈,我要進去看看!”

巴斯巴與斬凈來不及喊他,虐天已經從兩條大蟒的旁邊鉆了進去。

頓時,他的驚喜無比的叫聲從裏面傳出

“哈哈!師父與我尋找幾十年的大宋皇帝趙炅的永熙陵地宮入口,竟然藏在天穴裏!真是狡猾啊!”

說罷,又叫道:“二位師兄,哈哈,我們發財了!到處都是寶藏!富可敵國啊!你們快進來啊!”

巴斯巴和斬凈還沒來得及進入,那條纏繞著妖寶的巨蟒卻突然轉身,瞪著血色的圓眼往裏面竄去。

隨之,裏面傳來虐天的叫喊

“哎呀,哎呀,救命!救命!”

巴斯巴沖進裏面,只見在數盞千年不滅的長明燈的燈火照射下,堆積如山的各種金屬器物反射著點點金光,繞眼生華,把整個室內映照的一片通亮。

就在一個已經被翹開的棺槨邊,那條長約數丈的無上巨蟒正將虐天纏住,張開大嘴,長牙閃亮,即將把他吞噬掉。

而虐天身子被纏住,只能伸出一只手臂舉著手裏的鐵鏟頂住蟒蛇的大口,不讓它往下落。

巴斯巴可以聽見蟒蛇收縮肌肉的“吱吱”聲,也能聽見虐天筋骨被壓縮時發出的“卡卡”聲。

巴斯巴急忙奔上,來抓住大蟒的尾部,想把它撕扯開。

那蟒蛇蛇尾一抖,就如天神舞動的長鞭,一下就把他甩出到外面,差一點墜落平臺。

他起身又要去救虐天,誰知妖寶卻瞪著眼睛將他擋住。

他吼它無用,氣得想扒拉開它,妖寶卻始終不讓,把他死死擋在外面。

就在巴斯巴焦急又無奈之時,只見一個人影已經竄入,隨即屋內刀光爍爍,鬼影重重,往巨蟒襲去。

斬凈的大刀乃是刀中血鬼。

刀柄比普通刀長,便於雙手持刀,護手乃是用真人頭頂骨做成,陰森之勢可知。

刀身比一般的刀要長出半尺,最奇怪的是在刀身兩邊聳著兩只側翼,可以上下扇動,也是鋒利無比。

因此,此刀名曰:雙翼鬼刀。

斬凈一刀砍下,一匹馬也必然攔腰截斷,其威力絕不次於百戰之王的陌刀。

而在斬凈這樣的高手手中,雙翼鬼刀的威力就更是不可想象。

然而他連續劈砍了幾刀,那只巨蟒的身體竟然並沒有損傷,它只是一陣疼痛抽搐,迅疾轉頭去咬斬凈。

斬凈知道它厲害,施展腳下的手段,圍著大蟒的脖子來回打轉,大蟒連續咬了幾口,都不曾傷到他,就在稍稍停頓的一瞬間,斬凈已經一個縱躍竄出老高,雙翼鬼刀攪起一片燦爛光影,“噗”的一聲,插入了巨蟒的血色的圓眼裏,一時間,紫黑色的液體射出,巨蟒疼得渾身抽搐著,連連擺頭,又對著斬凈狠狠咬去。

斬凈趕緊閃開,巨蟒痛的發瘋一樣對他攻擊,只是斬凈身法了得,而巨蟒又瞎了一只眼睛,視線障礙,很難傷到他。

就在巨蟒為了咬他,把頭甩到一側的同時,斬凈又高高躍起,化刀為劍,直插入巨蟒錐形腦袋的頭頂心,隨著天靈蓋碎骨折裂的聲音,一股白花花的腦*漿伴著黑紫色的血水湧出,巨蟒“嘭”的一聲,砸在地上,身體也慢慢松弛。

斬凈剛想去拉扯已經昏死過去的虐天,突然背後又是一股腥風撲來。

他正想舞刀回頭,只聽有人大喝一聲

“師弟,不可!”

他急忙又收刀側閃,這才見巴斯巴已經抓住了妖寶的小腦袋。妖寶還在甩動尾巴,掙紮欲撲。

斬凈收刀,將虐天從大蟒還在抽搐的身體裏,拉出來。

喊了半天,虐天也不醒。

只得沖著巴斯巴叫道:“大師兄,看來虐天是醒不過來了!這滿屋的財寶可就都是我們的啦!哈哈”

這時,虐天突然蹦了起來

“想得美!這都是我的!我的!”

隨即,三個人相視都哈哈大笑起來。

西域靈使四人因為遭到羽羅暗算損失了落風,他們更是憤怒,對小明王展開了沒日沒夜的報覆性攻擊。

而他們的武功之高,破壞力之大,又絕非小明王和劉福通等人的手下可以抵禦的。

因此,小明王和羽羅日子過得更是艱難,幾乎每時每刻都要面臨死亡的威脅。

無奈之下,小明王只得每日裏忍受痛苦,給自己放更多的血,去塗抹在更多替身的身上,用來分散自己被攻擊的可能性。

而那些被塗抹了血液的替身,眼見一天天過去,一個個替身都死於非命,而且死得四分五裂,慘烈至極,也嚇破了膽,幹脆悄悄把身上的小明王的血跡擦掉。

如此幾次,大家都如法炮制。

小明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,又成了妖寶唯一追蹤的對象,因此,立即險象環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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